漫天的沙石呼啸着卷起,将我的身躯在空中吹的一荡一荡。
风速十分迅猛,在祠堂院内来回对应流,那呜咽的震荡声,就像是一个冤死鬼凄惨的悲鸣。
孩子王被风吹的颤了三颤,弹弓击出来的石子,也不知被这狂啸卷到了何处。
娘的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怔怔的翻着眼白,看着上天。她的发梢被风卷激的竖在地面上,像海草一般乱舞。
“娘,莫不是你开眼了?”
我在心里暗自寻思。
那几个野娃子,被满院的风沙迷住了双眼。有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幺,个子小小,身上没有二两肉。只有大脑壳最显眼。
这小幺长得活脱脱像一缕豆芽菜。
豆芽菜身材娇小,体重又轻,走起路来身子都直打绊儿。
祠堂院内霎时间刮起如此大的风沙,豆芽菜脚下不稳,一个踉跄,直接被狂风吹出了二米远。
这豆芽菜好巧不巧的,被那猛烈的风沙,直接推到了我爹的尸体身上。
豆芽菜的小屁股骑在我爹的胸前,两条腿往前耷拉着,正好蹬在了我爹的双肩。
他懵懵的抬起头,睁开眼睛。却发现我爹那黑青,阴沉没有半点血色的尸脸,就在他的正前方,离他还不足一捺的距离。
“啊……!”
一声惨烈的鸣叫,豆芽菜被我爹的尸体吓得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