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身体继续跟我开起了玩笑,我感冒了,发起了高烧。摸着滚烫的额头,我才想起上午不该那样淋雨,不拿身体当身体。病疼是我那样做的回声,也是报应。身体玩笑,有时候也是生命玩笑——无知每天都会澄清一点。我暗暗发誓,以后要善待身体。
直到深夜,暴雨也始终没有停过。
第二天上午,暴雨还在继续,弟弟告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我,女娲河涨水了,洪水都快把李家院冲跑了。李家院就在对岸,地势比较低。水涨那么大,我倒是有点吃惊。其实,不用弟弟说我也知道女娲河涨水了,听声音就知道。
每年女娲河涨水,会有很多人去河里捞柴。
此刻,肯定有很多人在河边捞柴,很多人都在洪水边上用生命舞蹈!
从昨天晚上直到现在,我的身体一直处在极度的虚弱当中,睡了醒,醒了又睡。不过也说不上是坏事,早上母亲还专门来看过我,她说她和父亲已经捞了不少柴了,我想母亲肯定是想来叫我去背柴的。母亲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装病,她一眼就能识破。见我确实不能为家里发光发热,母亲只好不甘心地离开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