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什么催啊,我在电梯里呢。”秦方远很不习惯在拥挤的电梯里接听电话。苹果手机的铃声似乎千篇一律,人们都懒得去折腾,直接采用了出厂时设置的铃声马林巴琴。因此在手机铃声纠缠不休的响声中,同梯的其他人也习惯性地低头翻看自己的手机是否有来电。并且,在逼匝的电梯空间里,白领们自觉地尽量不接听电话或保持沉默,不像在国内任何场合国人们习惯信手接打电话,旁若无人地嚷着。在这种窘境下,石文庆连续拨打了三次电话,秦方远摁掉了两次,刚摁掉电话又响起,直到第三次,他硬着头皮摁了通话键,压低声音说:“马上就到。你小子怎么说来就来?之前没见你办事这么积极啊。出国之前怎么也得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吧!你总是喜欢搞突然袭击。”
放下电话,想起石文庆的绰号“西门庆”,秦方远哑然失笑,刚才还有的一些不快转眼便烟消云散。这个绰号还是在国内念本科时,班上同学票选的,不仅谐音,而且还是石文庆那些花花事儿的真实写照。
转眼间,秦方远从摩根士丹利的大厦出来,快步拐弯,远远就看到石文庆那颗硕大的脑袋,剃着板寸,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一袭黑风衣,戴着墨镜,在那儿东张西望,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