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姥姥大排筵席,招待一众宾客,我则姗姗来迟,从小门处绕到进来。
姥姥没有刻意向众人介绍我是谁、来干嘛,只是热情似火地招待他们吃吃喝喝。
我坐在姥姥旁边的下手位置,眼见怹老人家亲自用筷子为我夹了一块细长的红烧带鱼。
我看得真切,是带鱼,红烧口儿。
我对姥姥说:“谢谢姥姥。”但不知为何,并未下嘴。
梦里,众宾客的几乎背对于我,从我进门到此刻端碗,近乎“清零”般的空白脑袋。
即便我正对、环视着他们,也未能看清其相貌如何。
现在想来,定是来自“那边世界”的伙伴了。
姥姥生前广结善缘,素来与人向善,好帮一众邻里调节个矛盾啥的。
大家都爱跟我姥姥倾诉各家的烦恼、心事。
骨子里,姥姥是好热闹、喜社交的个性,想来,怹老人家去世后,到了那边的世界,也是个爱打抱不平的主儿。
好结交朋友嘛,自然是要请客吃饭的。
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虽说在梦里看不清个具体形态,但凭直觉,我仍能感到姥姥生前的热心与帮衬他人的一颗赤子之心。
只是,不知为何,有个冒失的巨人闯入了我们的宴会。
原就不大的小门,本就像是为侏儒精灵特意开启的,闯入的巨人像是《圣经》里大卫战胜的那位歌利亚。
他手持狼牙棒,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撞碎木门连同石头白墙、冒冒失失、冲动野蛮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