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打兔子也是很不容易的,数量少不说,也精,以至于当地人在说一个人精明的时候往往会说那人精得跟兔子样,这话有时候是褒义的,有时候是贬义的,多半带有开玩笑的性质,不过佩服还是溢于言表的。兔子也的确很精,你还没看到它呢,它老远就瞅见了你,要是特别远就顺着庄稼趟子或者地垄沟悄悄地往安全的地方溜,要是不太远知道来不及了,就会紧紧地收起身子缩在地上,做好随时要逃的准备,尖尖的耳朵直直地竖起来倾听着四周尤其是从危险方向发过来的信息,直到它觉得实在藏不住了才噌地一下弹起来箭一般地逃了。
现在正是初冬季节,新种下的麦苗刚刚起身,根本遮不住什么,即使兔子也一样原形毕露。赵海生知道这时候的兔子白天不大活动,都会躲起来,即使要吃麦苗也是夜间。夜间赵海生当然是不可能打兔子的,这就错开了时间,兔子的安全系数增大了不少。不过,赵海生毕竟打了多年兔子,也摸着了一些兔子们的脾性,这时节的兔子也知道地里是根本藏不住的,一般都会躲在茂密的草棵子里,像长在河里的芦苇棵子或者坟堆里,特别是那种连片的坟堆,长满了又深又密的枯草,兔子的颜色跟枯草差不多,很隐蔽,枯草地带就成了很好的安全地带。这两个地方赵海生都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