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门以后,刘懿便始终被杨观牵着鼻子走,在这颗洞若观火的七窍玲珑心面前,刘懿还是太过稚嫩了。
既然被杨观将了军,刘懿也不再扭捏,他轻轻捅了捅乔妙卿,遂起身挽袖,面朝天际,背对三人。
晴空悬日,千雪消云,此生,青山踏遍湖看倦。
堆云叠白,造化无心,此刻,万种豪情自然来!
刘懿慨然长叹,“多年来,我如井底之蛙,不曾识一海,惟以望南楼为毕生宏愿。幸遇当世名宿东方春生,许我北游三千里,青山绵绵,改我心性,碧水泱泱,长我精神。而今,天有圣眷,诏我以平田之事,自当殚精竭虑,君子以懿文德,侄儿不求争功名、猎富贵,封侯拜相,只求像父亲那般,用尽必生之力,换一个太平安康,不负多年苦读,不负本名。”
“说得好!”乔妙卿起身,狠狠地给了刘懿一拳,疼的刘懿龇牙咧嘴,一个劲儿喊疼。
杨观歪坐在席上,眉间心上多了一丝宽慰,古来佳人偏爱瘦,红尘傲骨已无多。刘权生有这样的儿子,这一生,便算不得窝囊!
杨观并没有开口,轻轻拧了拧青釉手炉的盖子,这似乎是一种暗号,杨柳心领神会,扣了扣鼻子,‘叭’的一声,一粒豆子大小的鼻屎被弹到了厅外,看的乔妙卿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