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四个人说,“我听见他和一条狗谈话。他对它叙述他的旅行。他描写硕大无朋的邮船,他背出世界上最大的商埠的名字。狗汪汪地叫,尾巴摇。”
只听见喁喁的声音了。在灯的周围,大家都俯着头。一片静寂。不安进入了他们的灵魂。他们一些也不明白夏洛,因为每个人看到的样子都个个不同,但大家都在他的影子中、他们的影子中辨认出来。他们可怜他,却又怕他。他们怕夏洛好比他们怕真理一般。
这晚以后,夏洛觉得更孤独了。在大众与他之间,云雾渐渐地浓厚起来。可以说字眼失掉了它的形,它的式,从此没有一种言语可以表现一种谅解。
夏洛留神注意。男人、女人都在察看他。只有动物爱他了。
生命横在他前面,好像一条河;他后面,是他的过去,像一条湖;极远处,是他的未来,像海洋,像一种神秘。现在在两条河岸中间流,青葱的或是荒确的,微笑的或是阴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