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紧了眉头。
而后,他将纸笺铺开,执起朱笔,在诗上圈点起来。
圈过仍觉不足,他又在空白处写了批注。
搁下笔,皇帝将纸笺叠好,叫来张逢成。
“把它还给慎妃,叫她去将《诗》背下来。”他吩咐道。
“罢了,朕自去吧。”
他叹了口气,又改了主意。
这作的是什么诗?且不谈诗中内容,明明作的是律诗,却连格律都有不对的。
说得粗鄙些,那就是狗屁不通。
念儿宫中一屋子的书,当真是不知道读到哪里去了。
思及此处,他反而有些想发笑。
皇帝今日十分忙碌,一直到夜晚,才终于得了空闲。
他还未换下朝服,便向灵萃宫去了。
“你且看看。”他端坐在桌案前,将纸笺还回给念儿。
念儿见他来,原是很欢喜的。
效仿慧妃写诗是有用的。这让她有种飘飘然入云端,不甚真实的感觉。
但当她接过他递来的纸笺,入眼却是满纸的红色。
再定睛一看,全是他的朱批,仔细地揪出了她诗句中的各种错漏。
她涨红了脸。
无意识地将纸笺叠成小块,攥在手心里。
她不敢再看第二遍。
太丢人了。
皇帝却不许她逃避。
他拉过她的手,扳开她的手指,拿出纸笺,展平,指着勾画之处叫她看,一字一句地为她讲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