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船停下来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到了下一个码头,让他下船去。”海伦夫人说。
“嗯,如果他愿意的话,这倒是可以的,”格里那凡爵士说,“等船驶到下一个码头,就让他下去好了。”
这时候,巴加内尔已经查明自己的行李都在这条船上,既羞惭又可怜地回到楼舱甲板上来,嘴里不停地在唠叨那倒霉的船名:“邓肯号!邓肯号!”仿佛不会说别的话,只学会这一句似的。他踱来踱去,仔细观看船上的帆樯设备,观望着远方的那条默然无声的海平线。最后,他又走到格里那凡爵士的面前,询问道:“这邓肯号是驶往……”
“驶往美洲,巴加内尔先生。”
“确切的地点是……”
“康塞普西翁[42]。”
“啊!是到智利去!是到智利去!”这位倒霉的地理学家嚷叫道,“那我去印度的使命怎么办呀?地理学会主席加特法兹先生该对我十分恼火了!还有达弗萨先生、高丹伯先生、威维安·德·圣马尔丹先生,都该责备我了!我还有什么脸去参加学会的会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