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松开!骨头要碎了。”
小院,院角的老槐树,还有水灵灵的玉兰都笼在一片片冰冷的朝霞里。玉兰眨眨忧郁野性的眼睛。
“我才二十五,才二十五!没一个中用的。”玉兰哭出声来,“爹,求求你了——啥都没有,啥都没有,就这一点了……求求你,别逼我……”
梁四老汉呆呆地立在门口。玉兰是不是该这么活?
他糊涂了。
17
打竹板,哗啦啦,
八里岗出个两口仨,
大的生小,小的生大,
加上姐夫的够弟兄仨,
谁说女人恁金贵,
是个男人都能爬。
村歌合仄押韵,好听易记,没多久,就广为流传了。玉兰见了人,和往常一样,仍是脸一红,低头走过。
“真看不出来,装得恁像。”
“破鞋都会装好人。”
“说玉兰子都不愿意,老家伙逼的。”
“母猪不愿意,郎猪也爬不上去。”
众人私下把这事说累了,说乏了。也是欺三勇是个二百五,收工的路上,一干人围着三勇七嘴八舌。
“三勇哥,听我给你唱个歌。”
抬头望望天,天空空如也;看看地,遍野碧绿苞谷地,扯开嗓子,拿着调儿,挤眉弄眼,把村歌从头唱到尾。
三勇听完,表情木然,根本没听懂。众人大失所望,把准备了半天的大笑,硬塞进厚脸皮里。可又不甘心,说得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