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太后倏尔沉默了下去。
他的意思,她听懂了。
朱慧琴是一枚棋,可这枚棋子,究竟会握在谁的手中,是不一定的事儿。
未进宫前,她一定是朱新山手上最得意的那枚棋子,可是一旦进了宫,宫里不比将军府,朱新山再想见她一面,难如登天,而到了那个时候,她就能顺理成章的,把这枚棋子,收到自己的棋盒中。
没有经过风雨洗涤的小姑娘,总是充满了少女情怀,她眼中这个世界,处处都是美好,绝想不到这表面平静之下的污浊,那是能够将她一口吞噬掉的东西,而她也只有在今后漫长的岁月中,才能慢慢感受到,那样的污浊,究竟是何等的可怕。
她们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是这深宫之中,千锤万凿,磨练出来的。
朱新山想把孩子送进宫,稳固朱家的地位,想给朱家捧出个继后来,她也大可以拿捏住这个孩子,来要挟朱新山。
原本的利益,是朱新山先有了算计之心,如今她将计就计,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念及此,太后面色稍霁,眼底的阴鸷也不见了踪影,她一扬声,朝着外头叫了声眉寿。
男人见状,掖着手挪到了一旁去。
眉寿进了门,四下里扫过一圈儿,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太后手边儿桌案上摊着的那张信纸。
她几不可见的拢了把眉心:“主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