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你问她:“到底那混账有什么吸引你的,至今念念不忘?”
“韵韵,没法子,我一见了他,心就瘫了!”
“假如——”
“假如什么?”
“假如此时此刻在屋里的,不是我,而是那混账呢?”
“不可能。”
“万一——”
她从床上一弹而起:“那我情愿和他私奔,直至天涯海角。”
“得了吧!”你根本不相信她会有勇气,“即使是非常值得为之抛弃一切的情人,也未必能跨出门槛一步。奚如,我们都渐渐地有了许多约束,你信不信?”
“也许吧!”她躺倒了。
你问她:“谁说来着,每个人都是他自己的敌人?”她兴致全无,话也没了。瞪着眼睛朝天花板发愣,你也随着她看天花板上的光影。“还记得不,有一回咱俩看场,秋天的夜晚,有点凉,稻草还残留着白天的余温,咱俩钻得深深的,紧挨着,数天上的星星——”
“你又做诗?”
“不,奚如,那时候我们觉得有许多许多将来,好像浩瀚的星空,宽阔无边。现在,真有一种提线木偶的感觉,一投手,一举足,都被牵制着。我大概终于也只好随便捡一个,嫁了算了。”
“NO!NO……”她一连说了好几声。“我不相信,我不走运,你也会事事不成功!”
马上就三十三了,奚如就是你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