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讲,是空调开太盛了。”她嘴硬着,红晕的颜色却更深了。
他嘴角的笑更深了。
她拍开他摸上瘾的手:“别乱摸。”
他收回手,垂眸笑笑,喝了口茶。
他们这桌人都还没来,她无聊的看上名单:“雷煦阳,苏宝意……苏宝意是嫂子的名字是不是?那苏宝言呢?”
“嫂子的妹妹。”
“哦。”她应了声,继续看名单,无意的一眼,看见了最上方不起眼的新人名字,呼吸滞了一秒。
刹那间,她好象又闻见了那曾经让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摆脱掉的消毒水味道。
大四的那年,她在医院里度过了她的整个夏天。
当她穿着条纹的病人服坐在盘坐在病床上,看窗外没有任何鸟类飞过的天时,她几乎以为自己会在那呆一辈子。
她是被送去治疗抑郁症的。
她在那好几月,没有人去看过她,没有人找她——也许有找她,但是她不知道,因为她的手机在住院的第一天就被她扔进了医院那口古老幽深的井里。
她每天需要吃很多药,Thorazine,Haldol,Clozaril,左洛复,斯诺斯,佳静安定等等等等,刚刚开始的时候甚至要接受电痉挛治疗。
此外还要接受心理辅导。
心理医生让她卧床,每天都要坚持写日记。
效果都很差。
因为,她根本不想好。
放松的傍晚,难熬的白昼,黑暗的黎明,周而复始,生活没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