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走水路,姜柚观察了一会儿,又找了个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打听了一下,便牵着马上了其中一只停泊的大福船。
这是禹州有名的“孙”字号船,隶属于孙家的产业,拉货又拉人,在这海上跑了几十年了,口碑什么的,非常有保障,而且这只船大概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出发了,顺水而下去泰安。
姜柚交了钱,把马交给水工,他会牵到马厩去并喂食草料,她则被安排到了第一层靠角落的一间房,这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她倒也不挑,把包袱放下,连脸都没来得及洗,饭也没来得及吃,直接就躺了。
这具身体平日里都是娇生惯养的,这还是第一次骑马赶路,还一跑就是一天,她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浑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虽然她特地用布带缠住了大腿根的位置,但还是磨得生疼。
她刚才看了一眼,有些红肿,甚至还能看见血丝,从包袱里翻了药出来,龇牙咧嘴地上了药,就又倒下了。
姜柚躺得昏昏欲睡的时候,远远观察了半天的姜怀野赶在船开之前上了船,问清楚目的地后,他交了钱,要了一间离姜柚不远的房。
他习惯了长时间的马上生活,身体倒是没有任何不适应,只不过自家妹妹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泰安……泰安……他坐在凳子上,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大致地画了几条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