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们那是些受过劳教的青年!父母都管不了他们,劳教也没把他们劳教好,但那社会也得给他们份工作,使他们成为自食其力的人。要不一个个非滑歪道上去不可,对不对?”
林超然:“对。”
父亲:“所以呢,我一名退休老工人,能忍就忍忍,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慢慢感化他们,不能因为一句半句话耽误了干活,是吧?”
林超然:“是。”
父亲:“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当营长的人,兵团的营长那也是营长。你一旦跟他们争凶斗狠地打起来,伤了你我心疼;伤了他们,说不定派出所会拘你。那要传到你们那儿,你这营长的面子往哪儿搁?我当时不给你一撇子,活不是就没法干下去了吗?明白?”
林超然:“爸批评得对,我明白了。”
车驶近防洪纪念碑。
父亲:“停一下。”
林超然将车刹住了。
父亲望着防洪纪念碑说:“多少次总想摸摸它,靠着它坐一会儿,总也没了愿。”
林超然:“爸,下次吧。”
父亲:“这不到近前了嘛,扶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