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暖头皮一凛,这是什么情况?弄巧成拙了么?她错愕地看容与,他别过脸去,半晌才道:“殿下误会了,容与的外甥女早就同晤歌有了婚约,只怕监史是白费心思了。”
布暖垂着眼,心杳杳往下飘坠。舅舅对贺兰有偏见,于是很顺当地把她归到蓝笙名下。她悲哀地想,她多像个马球,被他抛过来又扔过去。因为他是长辈,手里掌握着绝对的权威。他要把她配给谁,甚至不需要询问她的意思。前一刻还板着脸拒绝蓝笙,回过头想想改了主意,重又调转过枪头来。横竖小辈的婚姻,就是长辈一句话的事儿。
李弘似乎怅然,点了点头道:“原来许了晤歌,也好,还是一家子!”
贺兰也不顺着话茬强调什么,在他看来这样已经够了,沈容与连气息都乱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嫉妒和愤怒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有时候会混为一谈,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能够分辨的。
让他看不透的还是弘,永远的若即若离,像钝刀子杀人。跳跃的金色阳光落在他的发冠上,他疏淡的一点笑,成为点燃他的导火索。他望着他,“听说太子妃人选订下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殿下呢!卫司少卿杨思俭之女么……常听闻这位娘子才貌无双,殿下艳福不浅哪!”
李弘脸上的笑容渐渐隐退,然后重又缓慢地爬上来,“这样算来我还快了表兄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