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咏诚:“还牧还林,不种粮食,社员们吃啥吔?”
张泰平叹了口气:“也是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事儿是大人物考虑的问题喽。”
第四章
第1节 花儿与少年
“数九歌”起于中原地区民间,在青海高海拔地区不适用,尤其是山区就更没人唱数九歌了。因为到了八九既不见大雁也不见燕子到来,九九加一九也不见耕牛到大田里走,只有当上天雀儿扇着翅膀在人们的头顶上叽叽喳喳欢唱的时候,农民才“唒,唒”地哄着犏牛在山坡坡地上拉着犁头耕地。
没有黄风天的日子,从八家顶上手搭凉棚向湟水河上下游张望,从大峡峡口可以一直望见高庙柳湾,阳光下湟水河闪着晶莹的光芒静静地流淌,河两岸大田里也被春风搅起了麦浪,绿生生地那么诱人。但是,回头看看,浅山区的坡地上可见横七竖八斜九的一方一方大田经过精心平整,虽然偶见绿影闪现但更多的还是土灰姜黄的方块田,好像是和尚的百衲衣。
但是,黄风天在湟水谷地仿佛年年不可或缺,有时候只见天地间浑黄一片,站在谷地中央只能低头看静静流淌的湟水,蚂蚁山就显得迷蒙,更别提松花顶和南山的雪峰了;有时候则像一堵昏黑的高墙从大峡口那边朝头顶上压过来,一时间混天黑地,沙粒打在人脸上生疼,土腥气呛得人不敢喘气。路边边多少年才长起来的柳条子也给扯断扬上天空,大田里来回滚动的毛丫头头发般的草球球也给吹得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