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聪没有回答，抱着怀中栽在黑乎乎的陶土花盆中的红叶小草独自出了亭，跃下假山，回到屋中去。留下华康一个人呆在亭中，茫然不知所措。他身体太弱，最多勉强站立，没有能力自己爬下假山高高的阶梯，只能倚在原处等着华聪回来接他。
他等了很久。久到华聪再回来时，他已惧怕得不敢跟华聪说一句话。
华聪默默将他抱起带回屋内，安置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甚至塞了一个暖炉给他。却始终不曾回视华康带着祈求意味的目光。屋中空气不知沉默了多久，华康看着守在窗边花盆的华聪，轻轻出声：“我做错什么了吗？”
华康终于回答了。他说：“你没有错。但是，你有罪。”
华康开始没明白，但是很快，华聪没能把事情压在心里，或者说他也是故意让华康知道，把回家看到的一切从头至尾全部告诉了华康，看着华康一边听一边浑身颤抖、泪流满面，他没有品尝到报复的快感，只有痛上加痛。
虽然一切都是华逢屿一人所为，华康却是他作恶的源头。华康理应痛苦——没有不跟他分担痛苦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