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中虽不客气,却比方才少了一丝底气。
无他,方才楚斐然开门时,他险些以为自己走错门。
平日里,女子仗着容颜绝世恃美行凶,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但好歹是整洁明丽的。
而方才,她衣鬓凌乱,白生生的脚丫踩在绣鞋里,秀发蓬松碎乱,一张无情也动人的娇美脸庞上,眼底青黑一片。
她生得肤白,那青黑的痕迹便愈发显眼,让人说不出什么重话,倒觉得确实是他冒犯了般。
再次开门时,燕杀刚要起身,却被泼了一身水。
他愕然:“你干什么?”
冬青抱着铜盆,眼神无辜:“倒洗脸水呀。”
她甩甩手:“去去去,你一个暗卫统领,速去服侍王爷,别挡着我家王妃用早饭。”
王妃二字咬得重重的,摆明了是要以势压人。
楚斐然心不在焉地坐着发呆,闻言倒是向那边瞧了一眼——冬青何时这样胆大?
燕杀半边身子都被泼湿了,闻言险些气笑:“我当了你这些时日夫子,你倒好,就是这样回报我的?”